《表1 村医嵌入国家的三种理想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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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医与国家:从深度嵌入到偏差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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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入理论发端于新古典经济学派与新经济社会学间关于经济与社会关系的学科争论,新古典经济学派认为经济独立于社会,个体的生产、分配、交易等经济行为是基于理性选择而非受社会结构与关系的影响;新经济社会学则认为经济嵌入在社会中,无法脱离社会独自运行。“嵌入性”这一概念由波兰尼在《大转变》中首次提出,用于批判经济学家对自律市场的无限制扩张,主张经济依附于社会,市场臣属于社会建制;[3](p33-104)1985年格兰诺维特在其考察经济行动与社会结构之关系的论文中重塑了“嵌入性”之理论意涵,指出经济行为并非独立于社会而是嵌入在特定的社会结构中,作为嵌入在具体的、不断变动的社会关系中的行动者,个体无可避免地受到关系网络、社会结构的影响;不独个体之经济行为如此,经济制度、经济模式等更为宏观的市场要素同样嵌入于社会结构中。[4](p14-99)新经济社会学的兴起自此而始,但格氏的研究在强调人际关系网与经济的相关性时忽视了政治、制度、文化等其他因素对经济行为的影响,此后诸多学者对嵌入型理论进行了发展完善:弗雷格斯坦建构出政治—文化嵌入视角,通过“市场即政治”的隐喻解释了市场在萌芽、发展、转型、稳定等阶段是如何为政治所影响的,指出经济与市场的建设是现代国家建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便是在资本主义高度发达的国家,市场也无法规避国家运作与外部干预,与此同时正是市场本身在其建设过程中完成了对相关认知与惯例的生产;[5](p4-139)泽利泽发展了文化嵌入性视角,强调消费品对消费者之意义所在,指出脱离文化的市场如空中楼阁,事实上认知惯例、社会道德与神圣价值能够左右市场之建构,这一进程亦往往卷入于政治博弈中;[6](p1-167)还有学者扩展了嵌入性理论的研究边界,将之进一步应用于组织研究、企业管理等更多领域中:祖金借助认知嵌入性概念指出组织会在长期经济活动中形成规律性、结构性的群体性认知,这种认知影响组织中个体的经济行为,并对其经济理性有一定限制效果;[7](p141-164+245)哈多哥通过“环境嵌入—组织间嵌入—双边嵌入”框架分析了组织行为的嵌入性,指出组织的行为选择受特定国家与环境、组织网络的历史背景与合作者之间关系的影响等。[8](p670-680)综合来看“制度嵌入—结构嵌入—认知嵌入”框架在学界具有一定解释力与普适性,然而该框架主要用于解释嵌入的不同维度,受限于测量难度对其程度的相关研究较为匮乏,既有研究中波兰尼构造了“脱嵌”概念(这一概念仅为一种理想型,绝对意义上的脱嵌并不存在)用以描述19世纪的市场体系,[3](p67-89)吉登斯也对脱嵌进行了定义,指出脱嵌是社会关系从某种既有关联中的脱离,这种关联既是地域性的也是时间性的,即一个系统未能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调试并与另一个系统相适应相整合,因此从传统路径所依赖的地域、人情联系中割裂出来的游离状态;[9](p16-27)韦斯等学者引入自主性这一变量,以“嵌入之自主性”“孤立之自主性”的理想型来区分在与社会互嵌过程中保有一定自主性的国家与缺乏与社会互动的孤立式国家。[10](p76-187)受此启发可基于“制度嵌入—结构嵌入—认知嵌入”框架简单划分出关于村医与国家关系的三种理想型,即过度嵌入模式、嵌入性自主模式、脱嵌模式(如表1);嵌入性自主模式是最优选,意指一种平衡型嵌入模式,作为非官僚机构的代理人村医一方面需承担公共卫生服务供给的责任,一方面有自身利益诉求,因此其嵌入之平衡性以在制度、结构与认知层面嵌入国家的同时保有一定的自主性,能够通过合法性渠道参与利益表达为表征;深度嵌入模式则是国家力量过于强大,往往产生于政治动员或资源垄断等情况下,脱嵌模式意指国家的全面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