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1 扰动叙事的三种运用策略及其常用方法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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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骗、悖论与迷惘之境：电影中的扰动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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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之境出现于叙事时空（暂时或永久）的不确定性和/或模糊性。当两个叙述互相排斥，但每个叙述都同样连贯一致，完整且令人信服的时候，我们不能在它们之间选择，我们面对的是叙述的模糊性，20这种叙事的模糊性造成不同的叙事路径彼此交织，真相与谎言掺杂在一起难以分辨。迷惘之境大多由于叙述者对关键性信息的保留与省略，从而阻碍了叙事的完形闭合。西班牙电影《睁开你的双眼》（Open Your Eyes，1997）里的主人公塞萨尔在一次车祸中毁容后，出现了一系列让观众感到迷惘的情节，当观众以为塞萨尔可能带有精神臆想症之时，叙述者却最终推翻了观众的猜想，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家科技公司给塞萨尔提供的一场梦境。在这部电影中，正是由于叙述者对塞萨尔与科技公司签订协议这一关键信息的暂时性省略，导致了叙事的模糊性。另外，分屏、变形镜头、跳帧、跳切、不确定声源等视听语言的使用，也会阻止虚构世界的重建并造成迷惘之境。如德·帕尔玛在《剃刀边缘》（1980）用一个分屏镜头展现了这样一个场景：一边是心理医生给嫌疑犯打电话，另一边是目击证人妓女正在给他人打电话，窗外的杀人凶手于一旁伺机而动。在这个分屏镜头里，叙述者故意误导观众这两个画面内属于同时发生的事件，却并未料到分屏左侧正在与医生打电话的嫌疑犯，也是分屏右侧蹲守在窗外的杀人凶手。除此之外，不同时空的交叉混淆也会产生迷惘之境，如观众很难分清弗朗索瓦·欧容《泳池情杀案》（Swimming Pool，2003）中哪部分是真实发生的，哪部分是作家萨拉小说中的虚构情节，甚至连萨拉究竟有没有去过别墅也无法确定。这类叙事时空（暂时或永久的）不确定性和/或模糊性的电影还有《苏州河》（2000）、《美国精神病人》（American Psycho，2000）、《赎罪》（Atonement，2007）、《谜一样的双眼》（The Secret in Their Eyes，2009）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