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2《西游记》游历所经异国和所遇精怪[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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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游西走:《镜花缘》与《西游记》游历叙事空间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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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四人都是在观音菩萨的点化下才赴西天取经的，他们从长安出发一路向西，历经千难万险却心志坚定，终于求得真经、修成正果。从他们历经十九个国度的行走到九九八十一难的情节安排来看，《西游记》的叙事空间与《镜花缘》一样，完全依循故事发展需要而设置，并没有严格的地理空间顺序之分。比较两部小说人物经历的国度和奇遇可以发现，作品游历叙事的结构都是缀段式的，叙事空间都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而不断拓展，虽然作家也做了艺术化的安排，但是建构的海路东向和陆路西向的主体框架没有改变，主人公完全遵照小说家的指引游走历险。不同的是，《镜花缘》人物的游走地多为海洋岛国，可以自由出入；《西游记》人物的历险地多为大陆侯国，需要在通关文牒上钤印方可通行。从两部小说游历叙事的结果看，如果说唐敖成仙是无意识的机缘巧合的话，那么唐僧封佛则是有意识的王朝治世需要，取经的目的和取经后选择回国，都是为了李唐的民众教化。唐僧取经出发时，唐王不仅赠送宝马、紫金钵盂，选派两个长行随行，而且赐封御弟和“三藏”名号，并再三叮嘱约定三年归期。自此，太宗日夜牵挂，希望御弟早日取得真经归还，“原来那太宗自贞观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送唐僧出城，至十六年，即差工部官在西安关外，起建了望经楼接经。太宗年年亲至其地”[14]1343。唐王殷切期盼御弟早归的根本原因是弘扬佛法，以期裨益思想教化。从历史上看，李世民在反隋征战时确实得到了佛家僧徒的大力协助，在他的思想观念中，佛家或许比其他宗教更胜一筹，尽管他对其他宗教也没有明显的抵触。为了使叙事安排显得相对真实，小说家在创作时带有明显的崇佛倾向，不仅让孙悟空学道后归佛，还在相关国度的游历中有意安排了“佛胜道”情节，并对那些为害的精怪采取一概打杀或收降的做法。从《西游记》总体思想来看，“追寻自由”才是小说表现的真正主题，尽管这种自由受到各种势力的束缚最终难以实现。对此，李卓吾第六回总批写道:“盖菩萨只是自在两字，由他千怪万怪，到底跳不出自在圈子。此作者之意也。”[14]78第四十四回评点道:“僧也不要灭道，道也不要灭僧，只要做和尚便做个真正和尚，做道士便做个真正道士，自然各有好处。尝说真正儒者决不以二氏为异端也，噫，可与语此者谁乎!”[14]5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