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1 明代永乐年间使臣出使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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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视阈下的中医外交先行者郁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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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震是否跟随过郑和船队出使东南亚国家？此问题在以往研究中并未阐述清晰。姚培生、郁子文深入考察过郁震通过陆上“丝绸之路”出使哈烈国史实，撰文《明初太仓人郁震出使阿富汗》，全文只字未提跟随郑和船队出使的经历。而潘群、周志斌主编的《江苏通史》则称：“郁震，字鼎文，以医术召至京师，又精通武艺，两次随郑和下西洋。归国后，以功授苏州府医学正科，赐三品服致仕。”[4]只提到郁震…两次跟随郑和下西洋，却一字未提通过陆上“丝绸之路”出使哈烈国史实。另外华润龄撰写的《吴门医派》如此记述：“郁震，字鼎文，明时太仓人，出身于世医承传之家。他起先是以名医身份被征召人京师的。曾出使西域，出玉门关，过葱子岭，最远到达印度。因为有了使外的经历，后来郁震再次被征召入郑和船队，先后三下西洋，与南亚、非洲诸国进行医药交流，使许多国家都能臣服交往。因此郁震被授苏州府医学正科，赐三品服，致仕。郁震读书尚气节，嗜酒善吟诗。著有《医书纂要》等，终年八十一。郁震弟巽、性与兄齐名。子贞，以医世其学。”[5]虽然提到了郁震通过陆上“丝绸之路”出使西域，也讲述了征召入郑和船队，先后三下西洋，但总体对出使行程语焉不详。返观桑悦的《太仓州志·郁震传》叙述出使西域的段落“复以才武从偏师经略西域，出玉门关，逾葱子岭，以至火土罗及五印度，则偕土著，遂遵海徇西南夷，与舟师会”，其中关键词是“舟师”，如果解释清楚就可知道是否跟随郑和下西洋了。这便涉及郑和的航海日志，若能见到则会真相大白，只可惜记述郑和七下西洋航海经历及一应活动和见闻的《郑和出使水程》，也即郑和船队的航海日志，在明代成化年间被毁，明人严从简有被毁原因指向性记述，兵部侍郎刘大夏称：“三宝下西洋，费银粮数十万，军民死者且万计，纵得奇宝而归，于国家何益？此特一弊政，大臣所当切谏者也。旧案虽有，亦当毁之，以拔其根，尚何追究其有无哉？”[6]也就是说郑和所记的珍贵航海日志被成化年间的兵部侍郎刘大夏焚毁。但有关郑和船队的资料还是有线索可寻，郑和每次下西洋，出发与归来必然到太仓的天妃庙祭奠，祭文载于《通蕃事迹碑》，嘉靖本的《太仓州志》收录了《通蕃事迹碑》全文，其中有曰：“永乐三年，统领舟师往古里等国，时海寇陈祖义等聚众于三佛齐国，抄掠番商。生擒厥魁，至五年回还。永乐五年，统领舟师，往爪哇、古里、柯枝、暹罗等国，其国王各以方物、珎禽兽贡献，至七年回还。永乐七年，统领舟师，往前各国，道经锡兰山国，其王亚烈若奈儿，负固不恭，谋害舟师，赖神明显应知觉，遂生擒其王，至九年归献。寻蒙恩宥，俾复归国。永乐十二年，统领舟师，往忽鲁谟斯等国，其苏门答剌国伪王苏斡剌寇侵本国，其王遣使赴阙，陈诉请救，就率官兵剿捕，神功默助，遂生擒伪王，至十三年归献。是年，满敕（刺）加国王亲（率）妻子朝贡。永乐十五年，统领舟师往西域，其忽鲁谟斯国进狮子、金钱豹、西马，阿丹国进麒麟，番名祖剌法，并长角马哈兽。木骨都束国进花福禄，并狮子。十剌哇国进千里骆驼，并驼鸡。爪哇国、古里国进縻里羔兽。各进方物，皆古所未闻者，及遣王男王弟捧金叶表文朝贡。永乐十九年，统领舟师，遣忽鲁谟斯等各国使臣久侍京师者，悉还本国。其各国王，贡献方物，视前益加。宣德五年，仍往诸番开诏，舟师泊于祠下，思昔数次皆伏神明护助之功，于是勒文于石。”[1]可见所谓的“舟师”就是郑和统领的船队。由此可知，郁震带着向导兼翻译的“土著”，沿南亚海边到西南夷，与郑和船队会合。查询明代地图，可知这个西南夷就是忽鲁谟斯，即今霍尔木兹（Hormuz）。通过《通蕃事迹碑》知悉，郁震其实是陪同哈烈国的使臣，带着进贡的礼物在忽鲁谟斯乘上郑和船队，并跟随郑和出访其他国家后回国。通过分析陈诚、郑和、郁震的行程，即可清楚郁震的具体行程（见表1）。